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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龙/神乐】10am,Gare Du Nord[1]


是水仙。架空,双生设定。时间轴跟原作不一样。龙比较接近原作设定。
注意避雷


和@師走紫 的接龙文,下一章交给她啦w





「10am,Gare Du Nord」






“先生,”

脱了漆的电车在老式车站前停下,司机的唤声在铁皮车厢里回荡。发动机在一声长鸣后安静下来,行驶时咯噔咯噔地摇晃碰撞着的吊环也没了声音。坐在最后一排的神乐这才恍恍惚惚地醒来。
从来没有在车上睡着过,但这次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很久,似乎还做了一个梦。梦到了什么呢?他一时间也想不起来。好久都没有睡得这么深了,醒来甚至还觉得昏昏沉沉的,真是从来都没有过的情况。脖子有点疼,他抬起头下意识地用手按了按太阳穴,这才感觉视线清晰了一些。


“终点站到了,先生。”
司机又说了一遍。
“……抱歉。”
神乐揉了揉眼睛,这才发现车里只剩自己一个人了。他站起来朝驾驶座欠了欠身,然后拎起背包走下车。



“别跪在座椅上还把头伸到窗外去,很危险。”
车窗大大地打开着,大风呼啦呼啦地灌进来,把自己的头发都吹得乱糟糟。神乐扯了扯身旁兴高采烈的人的衣角,面无表情地提醒他。
那人却都当没听到,趴在窗子上朝自己喊道:“神乐!”
“嗯?”
“你看!我看到水塔了,就快要到家了!”
龙指了指远处,又转过头来对着神乐摆出大大的笑脸。
神乐却又将注意力放回了手中的书上,点点头应了一句“哦,是吗”。对于这个活泼过了头而老是不听话的弟弟,神乐也不会总理会他太多。随他在一旁闹闹嚷嚷,自己则推了推眼镜继续看书。这是他们一起去市里上初中的第一年,学期过半的时候神乐就去配了眼镜。当时还被龙骂说书呆子,他却不以为然。
家乡坐落在里城市有两个小时车程的山间小镇,每天只有下午三点的一班电车往这个方向走。放暑假了他们一块儿回家,神乐背了一个背包的书和作业回家,而龙只带回来一个速写本。
兴奋了一会儿龙又坐回座位上,凑过去看了看神乐手上的书,又没兴趣地转身看向窗外。
神乐也没理他,手中的书往后翻了两页。

“兄さん……”
“嗯?”
“肚子饿了。”
“就快到了。爸应该做好饭了吧……昨天让你给他打电话说我们回去,你有打吗?”
“……忘了……”
“……”


电车在终点站停下。龙背着自己压根没装什么的背包跳下车,催促着神乐动作快一点。神乐扛着背包和行李箱慢吞吞地走下车,真不知道这家伙这么兴奋做什么。
沿着小径往小镇里走,夕阳洒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,带着青草与绿叶的味道,那是和城市里截然不同的气味。路都是被鹅卵石铺起来的,行李箱拉不动,神乐只能提起来有点艰难地往前走,而龙却丝毫没有要帮他拿的意思。他有点点生气,但在看到龙笑着催促他的表情时想想又觉得不那么生气了。毕竟他是哥哥嘛。
穿过一片小林便看到了家,门半掩着没有关,透出来丝丝暖黄色的光。神乐朝龙那边看了看,那人脸上的欣喜果然多得都要溢出来了。


“ただいま——”
两人的声音重叠在一起,消散在夏日的天边。


院子里的杂草好像很久没有清理了。
神乐把插在口袋里的手伸了出来,将不小心弄掉了的车票捡起来,用指腹擦去上边落的灰尘,然后放回口袋里。
屋子的门被关上了。神乐走近然后用钥匙把门打开,老旧的铁门发出了吱呀一声长啸。
屋内没有开灯,不透光的窗帘也被拉了起来,在傍晚里昏暗得有点可怕。太久没有回家,连灯的开关在哪里都找不到;神乐在墙上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把灯打开。
是熟悉的昏暗又有点阴森的黄。他这才看清地上竟满是摔得破碎的陶瓷容器,已经看不清究竟是碗还是瓶还是别的什么东西。记忆中简单却温馨的客厅变得一片狼藉,盛放着父亲的作品的架子被整个摔翻在了地上。神乐蹲下来捡起一块陶黄色的碎片,再放下的时候却不小心在食指上划了一道口子。
出了点血但不疼,神乐便没有在意。他抬起头看了看,家里好像没有人,三个房间的门都紧紧关着。
于是他先走进龙的房间,打开灯看看,干净整洁,没什么奇怪的地方。没有人在里面,被子衣服都叠的整整齐齐。

他不在家吗?
但神乐想不出他会去哪里。
于是他退出去又走到父亲的房间门口,轻轻推开了门,走进去打开了灯。
龙果然就在这里,蜷着身子躺在床上,似乎睡着了。
他叹了一口气,走近他,接着在床边坐下,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睡在床上的人动了动,睁开了双眼扭过头往神乐这边看了看,使劲地眨了眨眼,盯紧他不动。
神乐想了想对他说:“我回来了。”
他的表情却依旧黯淡着。从床上坐起来,龙动了动干裂的嘴唇,却什么话都没有说。

神乐总觉得他有些奇怪:“你怎么——”
“你饿吗?”他打断了他,声音有点沙哑。
“……不饿。”
“吃过饭了吗?”
“没有。”
“那我去给你做点吃的。”说着他便想起身。
“……不用了。”神乐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手腕。
龙愣了愣,低下头看了看神乐的手,没有说话。
神乐这才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,于是松开了他的手,却又被他反手抓住。
神乐倒也都随他。他抬起头看看龙,然后对他说:“事情处理完以后,和我一起回东京吧。”
“你受伤了。”他掰开了神乐的手看了看说。
神乐皱皱眉说:“没事。”
“出血了。”
“不疼。”
“包扎一下。”
说着他起身离开了房间,步子有点不稳。再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片创可贴。
他运势要撕开包装想帮神乐贴上去,神乐自己拿过创可贴说:“我自己来。”
“……对不起。”
“对不起?”
“东西是我摔的。”
神乐想了想才知道他在说什么,点点头沉默了。

也不是不能理解他的做法,虽然从小是个温和得大声说话都很少的人,但到了这种时候有过激的反应也不奇怪。神乐开始在心里盘算着这回要在家呆几天,接下来把龙带回东京去的话,把这间屋子卖掉应该还够他们在东京租上几年的公寓……
他想了想问道:“葬礼什么时候举行?”
龙看了看他:“神乐さん……不知道吗?”
“不知道,没有人告诉我。”神乐皱了皱眉,对于对方有点儿火药味的语气感到有些不快。
“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呢……”
“……什么?”
龙在床边坐下,两手交叉叠在一起。他说:“不回来也可以。”
“不是你叫我回来的吗?”神乐有些不明所以。
“不回家也没关系。”
神乐觉得有点烦躁:“你知不知道前天导师找我的时候我的课题研究才做到一半?为了回来这趟我放弃了这次研究,你知道——”
“所以说忙的话不回来也没关系啊,兄さん?”
龙打断了他,毫无光泽的瞳孔紧紧地盯着他。
神乐有些恼怒地啧了一声,起身摔门离开。


莫名其妙。低落就低落,对他发脾气做什么?还把话说得神神叨叨的,有什么意见直说不好?摆着奇怪的脸色说话拐弯抹角,真是非常令人烦躁。
神乐躺在上了年纪的木板床上一边生闷气一边玩手机。明明是从小到大待的房间,他却对此一点熟悉感和归宿感都没有。几年没见到的双胞胎弟弟几乎完全变了个样,温和也不再是以前那种温和,对他的态度也是。明明只是几年没有联系罢了,人的变化会有这么大吗?又或者是因为父亲自杀的打击?
对于父亲的死,神乐自己其实并没有多大起伏,毕竟从小他就独立得早,和父亲的交流其实实在不多,几天前听到这个消息也只是震惊而已;但龙一直与父亲比较亲近,就连兴趣爱好也随父亲一起趋向艺术一边,喜欢画画,但成绩不好。后来神乐去了东京上高中,而龙独自留在了家乡念了一群艺术院校。

神乐却越来越不明白艺术这种玩意究竟有什么意义。


“和你说了多少遍,不要在我看书的时候画我啦。”
坐在桌前的神乐有点不耐烦地把书合上,转过身看向趴在自己床上画着画的龙,皱皱眉对他说。
龙不以为意地笑着:“有什么关系嘛,我又不会吵到你。”
神乐又拿起书继续看,身后传来的笔尖与纸张接触的沙沙声却让他觉得心浮气躁。
他终于忍不住站起身,气势汹汹地转身朝龙走去。龙有点被他吓到,拿起速写本抱到怀里,往后退了退说:“你生气啦?”
神乐伸手:“给我看看。”
“……不要。”龙撅了撅嘴拒绝他。
神乐凶巴巴地对他说:“给我。”
“我画得不好看。”龙可怜巴巴地看着他。
神乐二话不说伸手把本子从龙的怀里抽了出来。龙抬起眼睛看向神乐,有点紧张地盘起腿。
神乐突然起了兴趣。这页画的是桌子前写作业的自己的背影。他又往前翻了翻。
“别、别看前面的啦!”
龙起身想去抢回本子,却抢不过神乐。
“都是我吗?”神乐一边看一边问。
“……嗯。”龙咬着嘴唇点点头。他都做好了挨骂的心理准备了。

“画得还挺好看嘛。”神乐却说。


清晨醒来的时候神乐才意识到自己梦到了过去的事。昨天在车上似乎也做了个关于往事的梦。要不是因为这个梦……他还真就想不起来当初夸过龙画得好看了。
可现在龙却不再画神乐了。

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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